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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?谁又会支持日本?近日,普京说了一句话,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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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课桌之后

第3章 商人乎特务乎

在我的反日情绪开始高涨之时却与日本商人有了交集。

梅先生与日本商社有点商务来往,一天他不愿去见日本商人,把我打发去了。看过日本兵,还没和日本人说过话,尽管我也不大愿意去,却也得硬着头皮过去。

到了日本商社那儿,田中,梅先生让我见的人,见梅先生自己没来,不大高兴。他并没让我走,叫我坐下,和我聊起来。老鬼子田中的汉语说的不错,稍微僵硬些,或许是他的趾高气扬的表现。

“小孩,你是什么的干活?”

“我在读高中。”告诉他我是高中生也没啥,反正我不愿说是梅先生的雇员。

“你的学校有反日活动滴没有?”他问得很直接。

我当然也要直接回答:“有。”

“嗯,你参加吗?”

“嗯,参加的。”

“你们为什么反日?”听了我的话,他到不恼,让我意外。

“日本关东军侵占了东三省,都打到山海关内了。”

“那是反对苏俄,难道不好吗?”他恬不知耻地哄我。

“不好。”

“怎么不好?你是汉人么?”

“是,怎么了?”

“你说的东三省,是满洲,是满人的老家。满人杀了你们那么多的汉人,当年孙中山反满,我们大日本是支持的。中华民国当初是不要满洲的。”

田中老小子想说什么?“我不信!”

“你还小。小孩,你怎么看我们大日本帝国?”他又换了话题。

他和我拉扯着,让我似乎放松下来,年纪小,虽然心里恨着日本鬼子对中国的侵略,却也挺直接地回答:“日本比中国在工业上先进,但日本对中国不怀好心。”

“不怀好心?小孩,你好笑,你知道有多少中国人到日本留学滴,有多少对日本友好的官员在你的政府?”

那时我还没有觉悟骂他们是汉奸,只得说:“我不觉日本对中国友好,你们那么多的军队都跑到中国来了。”

“纳尼,皇军到了北平就是对中国不友好?那是你的政府请来滴,有两国的条约。”

“条约?”

“小孩,你什么的不懂,你被苏俄的宣传骗了。”然后,他假笑地说:“小孩,那我要对你友好,你接受么?”

这是怎么回事,我不解地望着他。

田中以为我说的那些话,表示了我的老实,会向他说实话,所以要拉拢我,他说:“嗯,平常你上学,星期天滴你到我的会社干些小活,我给你工钱。”

“我得和梅先生说。”我没答应,可也没有直接拒绝,我不知拒绝会不会给梅先生带来麻烦。

回去我对梅先生说了,两天后他叫住我,“贤侄啊,田中要你去他那上个周末班,你去吧,对你也有好处。虽然我不愿你与日本人打交道,可是他们现在在北平,也躲不过啊!记住,你是中国人,千万不做出格的事,别让你父亲到时骂我。”

我想梅先生怕得罪田中,把我推出去,又不愿我陷得深了。

星期天去田中商社,其实没有什么事,多的是陪他到处乱跑,当时我不知道,他是以我为掩护,刺探中国的军情和北平各地的情况。

田中怪了,常常一路上都教我日语,我学得挺快,因为不是学课本,而学的是日常用的词汇和语言,好学些;而且我不用心学,会招致他的辱骂,完全不管我是否喜欢学。那个时候就暴露出他的凶恶本性,或许也是他军人的特质。他没对我说当过日本军官,但我看到过他年轻时一张穿军装的照片,挎着指挥刀,很凶恶。

有过几次,我又不是小孩子,就开始怀疑了,不好说与梅先生,只好把与他去过西苑军营的事对我的老师梁康做了汇报。他详细问了我是怎样认识田中的,跟他都做过什么,我一五一十地对梁老师讲清楚。

几天后,他对我说:“冀生,这个田中你要盯住了,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。”

我不知道梁老师为什么要我这样做,但我没有推辞,知道他让我这样做没有不好的意思。可是梁老师从来没有对我说这样做的目的,看样他并没有完全信任我。但他嘱咐过我:“以后你不要在日本人面前说反对他们的话,仇恨要放在内心,储存到以后公开反对日本**的斗争上。相信我,那一天总会到来的。”其间他还嘱咐我:“如果带其他的日本人出去,你要带他们在北平附近乱转,避开军营、桥梁等地点。”

对梁老师说了日本人拉我在北平四处侦察的情况后,发现有人开始在我与日本人接触时跟着,算是盯梢吧,其中一人后来在晋察冀军区见过。但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认识,心说:“谁爱跟谁跟吧!”只是自己更加小心了。我这是防着自己人啊!现在我只有如此自嘲地解释。

与日本人,应该说是日本特务一同出去,对我也是个锻炼,让我知道如何自己独立在外走动而不被骗、不被害,有些还是日本特务教我的。说实话,这些对我是有用的,而且很快就会用上!

有日本人不会说中文,逼得我苦学日语。有时用日语说不清楚,招致他们的辱骂和殴打,让我恨死!有时气得我就要与日本鬼子动手,但被梁老师说的“你一定要忍耐住,不要露出破绽,那会很危险”的警告给压下去,心里暗自决心:“以后一定十倍讨回公道。”

和日本人的来往,让我知道了几个日本特务点,因为时间长了,次数多了,他们也无法全部掩饰过去,让我看到他们携带有手枪和住处放枪的地方。

我和日本人的交往,让组织上摸清楚日本特务机关在北平的一些人员和活动,我的配合作用得到组织上的肯定。

1936年11月,在经过组织的考察后,我的表现被党认可,梁康老师介绍我加入了**在北平的外围组织——民族解放抗日先锋队,这是在中国**领导下的以抗日救国为奋斗目标的进步青年组织。加入组织后,我成为一名积极的活动分子,也更深入地接触了共产主义的概念、理想,在思想觉悟大大提高后,我终于接受了**的主张,认可了**是民族解放的领导者,这是我走上革命道路的开始。

其实,我以前是不大认可**的,因为我的祖父是**,大革命时期秘密到南方参加农讲所。大革命失败后不能回家,惹得奶奶、父亲、叔叔他们一直担心着,而且家里“挂红”,故被反动政府迫害,还多受别人的冷眼。自小我就认为**让我家过得不顺。可是有了北平的生活,读的进步书籍,渐渐让我接受了**提出的理念和主张,知道当年祖父的选择是有道理的,为以前的糊涂而难过。

觉悟提高了,我更加自觉地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,把积极靠拢党组织当成自觉,从梁老师那里得到几本宣传**主张和介绍共产主义理论的书,如饥似渴地阅读。对于我这样的追求进步者,很容易接受党的主张和理论,对于老鬼子田中灌输于我的所谓“中国人抗日是苏俄教唆”的说法更是厌恶。

之前10月的一个周六,参加街头抗日宣传,因为没经验,也因为太盲动,我被警察局抓住。北平当局的反动警察严厉地审讯我,要我交出自己的上线领导和周围**的名字。当时我不是**,对于这样的审讯并无什么原则好遵守,只是自己的事自己扛我懂。

警察审我,我也想办法脱身,反正我知道北平当局是害怕日本人的,我便对审我的警察说:“我是日本商社的,明天我得上班,最好你们替我通知下老板。”我把商社名字和田中是我的老板一说,竟让警察又恼又恨,可又无可奈何。扯到日本人身上他们也为难,看到他们这付样子我心里很好笑。

一个警察见我的神情,被激怒了:“你特么的是什么鬼东西,一边替小日本办事,一边又反对日本小鬼子,替苏俄做宣传,你有中国人的味吗?”

我不解了,“我怎么替苏俄宣传了?”

听见我的质问,那个警察狠狠地凶我一眼。“不听政府的,要求抗日,扰乱社会,就是苏俄的走狗。”

“那让日本鬼子的军队占领中国的国土,让日本军队盘踞在北平,那是谁的走狗?你听说有这样的政府么?”

“你特么给日本鬼子干事,你才是日本鬼子的走狗,你特么这么小的年纪就给日本鬼子当走狗,真给你爹妈丢脸。”

“那你说你不是日本人的走狗,我也说我不是日本人的走狗,是不是你该放了我?”我又补了句:“你说你不是日本鬼子的走狗,那你肯定不反对我们反对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事吧?那咱们是不是一道的?”

我那时的斗争水平真的不高,就是个胡搅蛮缠的方式。可我那个“一道”的说法,让警察困惑了,我在暗示什么?“抓了棘手的家伙啊!”负责审我的警察跑去向他的上司汇报,一会来个人,从审讯室外面看了我一眼,对警察嘱咐道:“放了他,给我盯死了。”

我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出来了,是不是有些“狐假虎威”的味道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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